我對門的老租客退房之后,住進(jìn)了一位女..
過去的歲月
小時候,在漫長的冬日里,在晝短夜長的冬日里,人們吃過晚飯,就愛串門以熬過多余無趣的時光。
我最喜歡跟著媽媽去鄰居家串門了,尤其是那一個大家庭的鄰居,六個兒子一個女兒,好不熱鬧。每次去的時候,總會看到他家那個最貪玩的孩子在拉風(fēng)箱,而且邊拉邊哭,一邊還在灶間不停地?fù)芾裁?,后來知道,原來他貪玩回家晚了,沒趕上吃飯不說,還挨了一頓好揍,這還不算還要受罰給他家剛會吃食的小豬做豬食,并在灶底為自己烤幾塊紅薯作為晚飯。其實(shí)他家的鍋很大,現(xiàn)在只有殺豬的鍋才有那么大,但那時人多活苦,且是沒有油水的稀玉米粥,誰不喝上幾碗。不是有一句俗語嗎,“半大小子吃死老子”,我看在他家得以證實(shí)。為了多掙點(diǎn)錢他家就養(yǎng)了幾頭母豬,所以每天要做一大鍋豬食,和人吃的一樣,只是玉米面是粗糙的、不干凈的,并多了一些白菜幫。至今,那個淘氣的大男孩子邊哭邊拉風(fēng)箱的剪影深深刻在了我的記憶里,因?yàn)槟鞘且粋€別樣的童年的剪影。
聽說他家的孩子還不止這些,據(jù)說他們的母親生了12個或是13個,他們的母親自己也記不清了,或許是不愿記清了,反正只活了七個。我以前說過我喜歡傾聽,而且偶爾風(fēng)吹來的也照收不誤,那天風(fēng)里傳來他們母親的一個故事:那一年紅薯大豐收,收紅薯時,先裝滿一車,讓他們的母親趕著驢車回家去,他們的父親繼續(xù)在地里挖紅薯,可是一等他母親也不來二等也不來,他們的父親開始罵娘,約摸有倆鐘頭才見他們的母親轟趕著驢車匆匆而來,他們的父親破口大罵,“臭娘們兒!死哪里去了?難不成在家養(yǎng)孩子,找揍不是?”他們的母親跳下車來,哈哈一笑,“死東西你猜對了,我給你生了個稱心的閨女!”粗心的男人竟不知道老婆的預(yù)產(chǎn)期。他們的父親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攔腰抱起他們的母親,放在車上(那個粗獷的漢子當(dāng)時的神態(tài)和動作像極了鐵梨花中的趙元庚)紅薯也不要了,據(jù)說他們的父親一個月也不讓他們的母親下炕,就為了那個可愛的唯一的小女兒,男人的溫情真讓人感動。這是他們的母親最幸福最滋潤的一個月呀,據(jù)說生其他孩子時,超不過三天就得去地里摘菜,超不過十天就去推那大碾子。這些風(fēng)刮來的故事是真是假我沒去考證,但真假又有什么用呢?在我的印象里,他們的母親成天拿著一個大棍子追了這個打那個,有什么辦法一群不讓省心的禿小子,而且到了晚上總有一個最后歸來的淘氣的孩子被罰拉風(fēng)箱做豬食。
冬天到來的時候,除了那個最惹人愛的小妹妹外,哥幾個都還沒穿上棉衣,早上在初升的陽光里瑟瑟發(fā)抖,直到大雪紛飛的那個晚上,他們的母親還在為最后一件棉衣忙碌,總算凍不死人了。晚上睡覺時清點(diǎn)一下人頭就行了,這使我想起《風(fēng)景》里睡在床底下的老七,不過這幾個還不至于這么慘,因?yàn)檗r(nóng)村的大土炕可以盛得下許多人,只是被子少些,六個兒子兩條被子,而且他們的父母比老七的父母要仁慈得多。不錯了!
有時去串門,正趕上他們家吃飯,鍋底還有火,玉米稀粥在鍋里撲哧撲哧冒著泡泡,一家人得站隊(duì)盛飯,且從不放桌子,一家人吸溜吸溜吃得很快,吃得快的等不到最后一個盛上第一碗飯,我就見過一次那個吃得最快的,不用筷子,嘴不離碗,碗不離嘴,嘴繞碗一周,粥就喝得干干凈凈。所以一家人十分鐘解決問題??赡莻€最頑皮的孩子還沒回來,永遠(yuǎn)不長記性。
熬粥的歲月,熬的是粥,熬的是日子,熬的也是粥里的酸甜苦辣的故事,說上一輩子也說不完,故事說得虎頭蛇尾,可我說累了說煩了,不想聒噪了,風(fēng)里傳來的故事太多了,留給記憶吧!留給滄桑的歲月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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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他家的孩子還不止這些,據(jù)說他們的母親生了12個或是13個,他們的母親自己也記不清了,或許是不愿記清了,反正只活了七個。我以前說過我喜歡傾聽,而且偶爾風(fēng)吹來的也照收不誤,那天風(fēng)里傳來他們母親的一個故事:那一年紅薯大豐收,收紅薯時,先裝滿一車,讓他們的母親趕著驢車回家去,他們的父親繼續(xù)在地里挖紅薯,可是一等他母親也不來二等也不來,他們的父親開始罵娘,約摸有倆鐘頭才見他們的母親轟趕著驢車匆匆而來,他們的父親破口大罵,“臭娘們兒!死哪里去了?難不成在家養(yǎng)孩子,找揍不是?”他們的母親跳下車來,哈哈一笑,“死東西你猜對了,我給你生了個稱心的閨女!”粗心的男人竟不知道老婆的預(yù)產(chǎn)期。他們的父親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攔腰抱起他們的母親,放在車上(那個粗獷的漢子當(dāng)時的神態(tài)和動作像極了鐵梨花中的趙元庚)紅薯也不要了,據(jù)說他們的父親一個月也不讓他們的母親下炕,就為了那個可愛的唯一的小女兒,男人的溫情真讓人感動。這是他們的母親最幸福最滋潤的一個月呀,據(jù)說生其他孩子時,超不過三天就得去地里摘菜,超不過十天就去推那大碾子。這些風(fēng)刮來的故事是真是假我沒去考證,但真假又有什么用呢?在我的印象里,他們的母親成天拿著一個大棍子追了這個打那個,有什么辦法一群不讓省心的禿小子,而且到了晚上總有一個最后歸來的淘氣的孩子被罰拉風(fēng)箱做豬食。
冬天到來的時候,除了那個最惹人愛的小妹妹外,哥幾個都還沒穿上棉衣,早上在初升的陽光里瑟瑟發(fā)抖,直到大雪紛飛的那個晚上,他們的母親還在為最后一件棉衣忙碌,總算凍不死人了。晚上睡覺時清點(diǎn)一下人頭就行了,這使我想起《風(fēng)景》里睡在床底下的老七,不過這幾個還不至于這么慘,因?yàn)檗r(nóng)村的大土炕可以盛得下許多人,只是被子少些,六個兒子兩條被子,而且他們的父母比老七的父母要仁慈得多。不錯了!
有時去串門,正趕上他們家吃飯,鍋底還有火,玉米稀粥在鍋里撲哧撲哧冒著泡泡,一家人得站隊(duì)盛飯,且從不放桌子,一家人吸溜吸溜吃得很快,吃得快的等不到最后一個盛上第一碗飯,我就見過一次那個吃得最快的,不用筷子,嘴不離碗,碗不離嘴,嘴繞碗一周,粥就喝得干干凈凈。所以一家人十分鐘解決問題??赡莻€最頑皮的孩子還沒回來,永遠(yuǎn)不長記性。
熬粥的歲月,熬的是粥,熬的是日子,熬的也是粥里的酸甜苦辣的故事,說上一輩子也說不完,故事說得虎頭蛇尾,可我說累了說煩了,不想聒噪了,風(fēng)里傳來的故事太多了,留給記憶吧!留給滄桑的歲月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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