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門的老租客退房之后,住進(jìn)了一位女..
黑蝴蝶的秘密
菲吉兒是在孤兒院長大的,出生不到一周,她就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。特殊的身世使她性格孤僻,從護(hù)理學(xué)校畢業(yè)那一年,她愛上了街頭混混比爾。菲吉兒放棄了去醫(yī)院上班的機(jī)會,跟著比爾吸煙、喝酒、打群架,還跑去盜竊便利店。這種墮落的生活,因為有愛情撐腰而讓她不知悔改。情到濃時,她和比爾一起去文身,兩人在各自的右肩上文了一只一樣的黑蝴蝶。
有一次,菲吉兒一伙人又去打劫一家便利店,被人發(fā)現(xiàn)并報了警,警車呼嘯而來。菲吉兒因為崴了腳,倒在地上不能站立,比爾卻丟下她,和其他同伴跑了。眼看警察就要趕到,菲吉兒絕望地大哭,因為她不想進(jìn)管教所。
店主是一個老太太,自始至終一直縮在角落里。就在警察沖進(jìn)來的那一剎那,老太太忽然飛奔過來扶住了菲吉兒,她對警察說,菲吉兒是她請來在便利店打工的。警察轉(zhuǎn)頭追捕逃犯去了,菲吉兒驚險地逃過這一劫。事后,老太太幫她包扎完傷口,叮囑她以后要改邪歸正。
這件事之后,菲吉兒突然像變了個人,她和那群狐朋狗友從此劃清界限,結(jié)束了那種頹廢的生活。但是比爾經(jīng)常來騷擾她,不給她重新做人的機(jī)會。最后,菲吉兒不得不離開了家鄉(xiāng),來到一個很遠(yuǎn)的名叫格拉斯的小鎮(zhèn)。
格拉斯小鎮(zhèn)的民風(fēng)很好,這里的人們安居樂業(yè),菲吉兒在小鎮(zhèn)的診所做了一名護(hù)理員,她非常喜歡這份工作。除了工作,她還利用休息的時間去做義工,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,菲吉兒感覺到了人生的價值。漸漸的,小鎮(zhèn)上的人們都喜歡上了這個始終微笑的護(hù)理員。
有一天中午,一個叫布雷爾的青年被送進(jìn)診所,他被高空墜物擊中了頭,流了很多血。菲吉兒幫他清洗傷口、包扎、打點滴。當(dāng)她知道沒有家屬來接布雷爾時,又親自把他送回了家。聽說布雷爾是當(dāng)?shù)氐淖h員,菲吉兒立刻請求他在鎮(zhèn)上建一個義工社團(tuán),因為鎮(zhèn)上至今還沒有一個義工組織。布雷爾很為難,畢竟成立一個社團(tuán)需要準(zhǔn)備的東西太多了,但是他答應(yīng)菲吉兒,他會盡力。
一年多以后,布雷爾的申請終于批了下來,鎮(zhèn)上從此有了自己的義工社團(tuán),布雷爾推薦菲吉兒當(dāng)負(fù)責(zé)人。義工團(tuán)除了照顧孤寡老人、可憐的孩子以外,甚至還收留那些流浪街頭的貓和狗。菲吉兒的善舉越來越被人們所知,最后還被當(dāng)?shù)仉娨暸_報道,人們都親切地稱她為“吉天使”。
布雷爾被菲吉兒的善良和美貌深深吸引住了,他開始追求她。然而菲吉兒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完美的布雷爾,因此她委婉地拒絕了。癡情的布雷爾沒有放棄,他天天往診所送鮮花,并堅持和菲吉兒一同做義工。布雷爾的癡情被大家傳為佳話,菲吉兒最終也被感動,答應(yīng)嫁給他。
新婚第一夜,布雷爾發(fā)現(xiàn)了妻子右肩上的文身,他問菲吉兒:“親愛的,這是什么?”
菲吉兒微笑地回答說:“這是一只蝴蝶,親愛的。”
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它是蝴蝶,可是,你為什么會文一只黑蝴蝶呢?”布雷爾有點好奇。菲吉兒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過去,于是她撒了一個謊,說:“我出生的那一天,家里的花園不知何故飛來了許多蝴蝶,而且都是黑色的。為了紀(jì)念那美麗的一刻,我特意去文了一只蝴蝶。”布雷爾聽了,越發(fā)覺得新奇,從此對那只蝴蝶視若珍寶。見丈夫沒有懷疑,菲吉兒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氣。
有一天,一個陌生的男子來到格拉斯小鎮(zhèn),他找到了布雷爾先生。這個陌生男子長得流里流氣,跟街頭的混混一樣——是的,他就是比爾!比爾從電視里看到了關(guān)于菲吉兒的報道,心懷鬼胎的他找到了格拉斯小鎮(zhèn)。他要來揭菲吉兒的傷疤,他要告訴布雷爾,他的妻子以前是一個小偷、一個流氓婊子!
比爾打聽到菲吉兒的家,站在圍墻外邊等候。黃昏時分,布雷爾回來了。
“嘿,先生!”比爾得意洋洋地吹了一聲口哨,一邊走向布雷爾一邊說,“我想,你對你妻子右肩上的黑蝴蝶很感興趣吧?需要我告訴你它的來歷嗎?”布雷爾警惕地望著眼前這個混混,心里涌出各種繁雜的想法:這個是什么人?他為什么會專程找到我?他和我妻子到底是什么關(guān)系?聰明的布雷爾心里已經(jīng)猜出了七八分,但他還不敢確定。無恥的比爾又說話了:“先生,你被菲吉兒騙了!她根本不是什么純潔的女人,她在很早的時候就跟了我,我們一同去搶劫、去盜竊。她曾經(jīng)愛我愛得死去活來,你不信?她右肩上的蝴蝶就是最好的證據(jù)……”
聽了比爾的話,布雷爾冷冷地說:“非常感謝你來告訴我這些,先生。但是,很遺憾讓你失望了,在我和我妻子剛認(rèn)識的時候,她就已經(jīng)將這一切都告訴我了。我妻子是一個怎樣的人,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如果你識趣的話,就請立刻離開這里!”聽了布雷爾的話,比爾無話可說,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。望著無賴的背影,布雷爾想:幸好今天妻子有事不能回家,不然她該有多傷心!
其實,菲吉兒那天是故意留在義工團(tuán)不回家的,因為比爾在找布雷爾之前,已經(jīng)先找過她了。菲吉兒知道比爾要揭開自己的過去,但她仍然不會答應(yīng)比爾提出的要求:回到他身邊,繼續(xù)做一個小混混,或者給他一筆“保密費(fèi)”。菲吉兒不肯妥協(xié),她任由比爾把真相告訴丈夫,然后將一切結(jié)局交給命運(yùn)……
日子一天天過去,布雷爾一直都沒有提起比爾來過的事情。菲吉兒終于忍不住了,好幾次都主動提起那只黑蝴蝶,她想告訴布雷爾真相。然而,布雷爾每次總是及時地打斷她:“噢,親愛的,你是說我們的黑蝴蝶嗎?它是上帝賞賜給我的!”布雷爾受寵若驚的口吻,讓菲吉兒既感動又幸福,她知道丈夫深愛著自己,不忍心讓她再去回首傷心往事。菲吉兒終于決定:一輩子不將黑蝴蝶的秘密說破,假裝不知道比爾找過丈夫。
一股冷風(fēng),從半開著的門縫里吹進(jìn)來,我打了一個寒噤。此時我顧不上那么多了,心中的怒氣,將我推出門外,重重的關(guān)門聲,發(fā)泄了我心底的一些不滿。
我與妻吵架了。傍晚漫天飛舞著雪花,像極了我此時的心境。
其實事情不大,但妻子老是不依不饒,繼而擴(kuò)大聲勢。我必須避其鋒芒,來到這雪花飛舞的世界。
決定找個小酒館喝酒解悶,但雪花如絮,寬闊的大街上,此時像老家小鎮(zhèn)上夜晚的小街,少有行人。
我只得在空寂的大街上,漫無目標(biāo)地前行。
與妻結(jié)婚多年,我們很少吵架。一場地震,我與妻的脾氣,明顯不如以前好了,今天就為了一件比芝麻還小的事,居然爭吵得不可開交。我一直想息事寧人,但妻子火氣正旺,摔門而出是我唯一的選擇。
大街上偶爾開過一輛小車,在昏黃的街燈下,開車人仿佛也遇到了什么不快,速度是那么緩慢而拖沓。雪花更密了,夜色凝重,街燈的亮度在雪境里,顯得那么乏力、無助。
我就是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看見朝我騎來的那輛人力貨運(yùn)三輪車的。
騎車的是一個男子,因為雪大,他穿得也厚。我看不清他的臉,但坐在他身后的女人,我看得真切。那件紅花棉襖,在雪夜的街燈下,是那么地耀眼。
也許是路面太滑,或許是車子太重,我看見男人的整個身體幾乎伏在了車把上。他身體前傾,腳下的輪子緩慢地轉(zhuǎn)動。前面是一段小上坡,男人繞著S形,費(fèi)力地前行。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男人的兩只耳朵上,各多出了一只手來。那手將男人的耳朵,嚴(yán)實地包裹了。顯然,那是車后女人的那雙手。車子從我身邊緩慢走過時,我看見男人耳朵上的那手,還在慢慢地來回摩挲。
我的心一下子熱起來了,涌起一種莫名的感動。
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。
坡陡了一些,車子行進(jìn)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。男人的腰更彎了,他嘴里哈出的氣息,在面前形成了一個白色的柱子,若隱若現(xiàn)。女人努力將自己的身體靠上去,那兩只手,牢牢捂在男人的耳朵上。我看見女人的腰部,暴露在茫茫雪野中,但女人的雙手,沒有抽出來拉一拉自己的衣服,依舊死死捂在男人的耳朵上……
下了坡,就是一段平整的路面。男人與女人在這雪野中,成了一道美妙的風(fēng)景。
我就這樣一直跟著,不知走了多遠(yuǎn)。
男人終于將車??吭诼愤?,離他不遠(yuǎn),是一片平房。我知道,這是地震后修建的過渡板房,許多受災(zāi)的民眾都安排在這里。
男人將車停好,將女人從車上扶下來。他從車上拿下一根拐杖,遞到女人的腋下。我這才看清,女人只有一條腿!另外一條,從膝蓋以下就沒有了。也許是路滑,女人晃了一下,險些跌倒,男人忙伸出右手,抓住了女人,女人的雙手,迅即抓住了男人。我的心提起來!男人,只有一只手!左邊那空空的袖管,在女人抓住的那一瞬間,飄了起來!
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!我看見男人扶著女人,將女人的一只手,夾在了自己的腋下。女人依偎著男人,慢慢朝板房走去。
我仰面朝天,雪下得更加密了。就這樣仰著頭,一任雪花飄落在臉上。
良久,我轉(zhuǎn)過身去,加快腳步,朝家的方向走去。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趕回家,將看見的一切,講給妻子聽。
我想,等我講完這個故事,雪也該停止了……
1994年,進(jìn)入而立之年的他才經(jīng)人介紹認(rèn)識了她。在他眼里,她年輕漂亮,工作也好,身世、長相均一般的他根本配不上人家??删驮谒麄冋J(rèn)識后的第七天,她送給他一件親手織的毛衣。就是這件毛衣,打消了他先前的所有顧忌。他們經(jīng)過幾個月甜蜜的交往,就攜手步入了婚姻殿堂。
婚后,他帶著她千里迢迢趕往廣西南寧打工,頗有經(jīng)濟(jì)頭腦的他瞄上了洗車這個行業(yè),于是靠著幾千元的積蓄,購置了高壓水槍,租賃了一間門面,開了家小洗車行??恐麄兊男燎趧趧樱兆訚u漸有了起色。
2000年5月,她竟患上了尿毒癥。聞聽這個噩耗,他們覺得天都快要塌了。于是他領(lǐng)著她踏上了求醫(yī)的道路,她用了不少偏方,可病情絲毫未見好轉(zhuǎn)。醫(yī)生給他們指了兩條道路:要么換腎,要么做透析維持生命。
換腎談何容易,沒有辦法,她只能選擇透析??善湶粏涡?,一次做透析時,她又突發(fā)腦干出血,一度成了植物人。最終重新恢復(fù)了意識的她智力與孩子相當(dāng),有時候甚至管他叫爸爸。清醒之后,她就陷入了痛苦的糾結(jié)之中,經(jīng)過再三思索,她提出要和他離婚??墒撬麉s說什么也不答應(yīng),但她主意已定,就尋找機(jī)會一次次提出。2001年,實在拗不過的他只得在離婚協(xié)議書上簽了字。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,婚可以離,但不離家。每天他依舊守在她的病床前,為她端湯喂藥,悉心照料。
2003年,他花光了先前兩個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10多萬元錢,他的母親經(jīng)常送過來的退休金也無濟(jì)于事,他低價賣掉了父親留給自己的房產(chǎn)。
對于他的這個瘋狂決定,她流著眼淚勸他說:“沒了房子,你以后住哪里?為了我這個活死人,你值得嗎?”可他卻樂觀地說:“沒了住處更好,我可以天天守在你的病床前。”他說到做到,找來一把躺椅,從此把醫(yī)院當(dāng)成了自己的家。
親朋也對他的做法很不理解,有人勸他說:“這個病是個無底洞,你能填得滿嗎?再說了,既然離婚了,就早些離開她好了。”可他卻搖搖頭說:“不管怎么樣,她都給我做過媳婦,我都得管她!”
為了讓她的病能夠繼續(xù)治下去,打零工成了他掙錢的唯一途徑,不論是粉墻、卸車,還是刷碗、通下水道,他都會放下身段去干。有次幫人扛水泥,要從一樓扛到五樓,一袋1塊錢,他一個人扛了30袋,人們驚奇于他身上怎么有那么多力氣,當(dāng)?shù)弥退膼矍楣适聲r,都感動得流下了眼淚。
他叫李建強(qiáng),她叫仝玲,河南省安陽市人。如今,從他們離婚開始,已經(jīng)過去了整整11年,他為她看病共付出了37萬元。躺在病床上的仝玲清醒的時候曾經(jīng)這樣說過:“父母除了生命,什么都沒有給我。7年的婚姻生活,卻換來了建強(qiáng)11年對我無怨無悔地照顧。”而李建強(qiáng),每當(dāng)仝玲問自己是否值得的時候,總是會用這樣的話語回答:“常言說,一日夫妻百日恩,即使你只做過我一天的妻子,我也要一輩子照顧你,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。”
7年,是他們法定婚姻的年數(shù),11年,是他不離不棄照顧她的年數(shù);這兩個原本沒什么特殊意義的數(shù)字,卻因為其中折射出來的愛情之光給了人們更多的感動。對婚姻不離不棄的責(zé)任感,成為對他們愛情的最美麗的注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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